2007年5月26日星期六

末日廣場




呵呵呵……課堂上貧困潦倒藝術家有乜畫乜系列,之一!


鼠標在壞。之前我單擊有雙擊的效果,現在相反,雙擊卻是單擊的效果,單擊是沒有任何效果。

今天在車上睡得一塌糊涂,耳邊聽著Envy和Moving Mountains的emo-post rock(貌似最近很流行這個),最后還是過了站,幸好也就過了一個。

那個塞豆窿讓我教得很矛盾,因為她時常做些讓我抓狂非常的事情,而我非耐著性子不可。要命的是,她居然不喜歡吃零食,一副“甚麼東西都不好吃”的樣子,真的不知道這些90后究竟想要些甚麼,要讓他們獲得快樂是一件如此艱巨的工程。她媽媽倒一直都很體貼,常常送給我水果和零食,今天又有4個小檸檬了。

有理由相信,她會成為未來的riot girrrrrrl。

其實我很想在夜晚的時候穿過一條陌生的美麗的大街,但是又很害怕。現實很危險,總是不懷好意。昨天我經過這樣的街道,白云區的一隅。忽然之間覺得很感動,雖然那里的花已經開始凋謝了。但是那里很安靜,好像夢境中的片斷。我會再去的,仔細地走訪它的每一個角落,我要記住它。嗯嗯……

想一想自己,會覺得很崩潰。然后呢,會發覺原來一個人可以有這麼強的可塑性。冒險,無聊,心血來潮的時候可以把那些埋藏在心底已久的事情付諸行動,回頭想一想又覺得那簡直太絕了。任何一個小說家都可能想不出那樣的橋段。
同時,又是那麼的瘋狂,偏執,可怕。如果我有足夠的勇氣并且足智多謀,那麼發動一場小規模的戰爭絕對沒問題,只不過我沒有,我是很笨的一個人,所以許多事情都只是在想像中十全十美,事實上卻統統無從把握。
然而,想深一層又會覺得很無奈。原諒我。僅僅是出于孤獨罷了。幸福是奢侈的,希望是暫時的,每個東西都有一個期限,我知道以上的兩種東西隨時會過期失效,并且在失效之后的很長時間才被我發現,這會很糟糕。所以我對一切的要求已經降到很低。好玩就行,開心就好,管他呢……

2007年5月24日星期四

未來大街



World's End Comes True Pt.3 Silent all these years . water color on kraft paper

你一定對那街道無比熟悉。可以閉上眼睛,掩蓋耳朵,不接收一切外界的暗示與引導,將那里大大小小的變遷從頭道來,不會遺漏任何一間小店中變動紛擾的人事細節。你也許摸過那里欄桿上每一根鐵枝,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那麼做,奔跑的時候還用手中塑料瓶逐根逐根地敲擊,發出錯落有致的聲響,然后你看著新漆的紅顏料一年一年地脫落。還有呢,不遠處有十字路口,每一條分岔路的兩旁都有茂盛的樹木,然后緩慢地爬一個坡,在兩條人行道交匯之前又被天空截斷,它贈予你一個有驚無險的俯沖……所有的季節,也不外乎是交通燈里三種顏色的輪換,它們已經在斑馬線上,在霓虹燈箱里,在深夜的士司機的掌紋里,被拆分成無數段落,所有居住過或者曾經居住過的人都擁有那麼一部分閃爍的生僻的字體,從出生一直背誦到死亡。
我夢過這里的星期六早晨,紫荊樹盡數開花,白色的斑馬線在太陽的沉吟中泛起金色的光芒,小店陸續開張。而我有一個幸運的上午在這道路上靜靜地蔓延,我不會對任何人訴說。那是一個與速度有關的夢,飛馳在這城市的角落,如同一部沒有高潮的電影。但是你知道土地之所以大,是因為有無盡的角落;而電影之所以不需要高潮,是因為高潮已經遍布了電影的每一個鏡頭。
這不是星期六,也不是夢。我在這街道的旅館,陰暗的廳堂,獨自等待了兩個小時。一臺電梯從頂樓到首層是5分鐘以內的事情,破曉是半個小時的事情,一個保安在這里看守是一個長夜的事情。落寞的陌生人穿上絲綢與毛皮,和我同乘一部電梯,在這5分鐘之內說了3句話;朦朧的天空沒有明顯層次地褪去黑暗,在60%淺藍色的那一瞬間飛過一群鳥;保安一個人從門外走到門內用了10秒,用不解的眼神看了我大約4、5次。洗手間沒有電燈,進去時是一片漆黑,亮燈后卻發現那里有一個幻覺的回廊。
最后離開,晨光熹微。差一點就走進那個夢里了……但是其實也差很多,正如未來怎麼也來不了一樣。要公車駛來,又一場盛大的等待花費我近一個小時,時間無罪卻殘忍。踏碎了夏天的鐵路,盯熄了夏天的路燈,這個游樂場運轉得服服帖帖,一切都在我掌握中?我不管,我擁有我的你擁有你的姿態,我是即興的游蕩家。為甚麼?在夜闌人靜的未來大街上我居然忘記聽一曲Blur的Sweet Song。

2007年5月23日星期三

world's end comes true





Pt.2 The Second Layer Of The Invisible Objects. Watercolor on kraft paper



昨晚是瘋狂的,在于當我全神貫注地畫水彩畫的時候,有一個“劇組”在宿舍里拍DV,中途扮王家衛數次,破門而入5次,奸笑4次,NG無數次,彩排也在正式開拍之前倉促完成。至于那是甚麼,后現代版《孔雀東南飛》,丫居然采用了平行蒙太奇、廣角鏡、超時空插敘、非線性敘事手法……等等上百種拍攝手法,結果卻不讓我傳上youtube……
當然我不會受他們影響,因此才誕生了這麼多美術杰作……上面那副,簡單地介紹,名字是《不可見事物的第二層次》,聽起來裝B,但是卻包含著深遠的哲學意義。因為不可見,所以無從描述顏色與形狀,但是有誰可以保證其次要的層面其實就是生活中所能感知到的實體?實體有顏色形狀嗎?當然有……嗯,解釋也同樣很裝B……= =

2007年5月21日星期一

低調生活

大家都過得不容易啊。你有壓力我有壓力,許多事情還是未解決,未解決,未解決……

但是這不妨礙我每天早上起來做一個哥特式早餐,然后開大音量聽Tamas Wells的indie folk。

累,的確是有點,尤其是一個人不得不強顏歡笑同時必須夜以繼日地尋找自己的生存動機時,會有由衷的累,以及莫大的孤獨感。過去的兩天我走了很多路。從這個城市的北方,到最南端,中途路過無數超市、工地、商店、咖啡館以及住宅區,有許多路都必須靠雙腳來完成,腳踏實地地走。風景的沉默與喧嘩便是速度的對比,轉瞬即逝的落寞與不離不棄的偉岸,都是沿途千萬張陌生臉孔與林立高樓所留下的謎面,需要每個人用自己的語言將那背后的真義揭露。當我實在無法忍耐這個浩瀚的氛圍時,會陷入同樣浩瀚的思潮里,雙眼不放過每一個路人,試圖在自己的定義域里整理出他們的狀態:迷失?厭倦?憧憬?雀躍?或者幻滅?
然而,無論用何種方式來對眼前的忙碌景象進行審視,自己身處的環境依舊在發生微乎其微的改變。下了車便要行走,走累了便休息,休息完了繼續走。不斷的出發和返回,彷如同一主干上的分支,在慢慢地匯合成生活的細節,從而形成比主干本身更加強大的體系,支配著整個生活的去向。唯一可以達成的,便是去適應,漠視它的缺陷,并且在這個體系的外部尋找一個真正讓自己寄托的理想國。

因此,作為一個世俗而平凡的偉大母親的女兒,我的目標也依舊很世俗,盡管我可能不像她那麼狂熱地炒股并且絮絮不休在對此一竅不通的我面前描述資產重組之后,某只風險股的遠大前程,但是我可以做到的是像她那樣,快樂地去布市場買布自己做衣服然后吃飯的時候看廣州新聞日日睇,評頭點足,早上去街市買菜并且跟街坊拉家常。Meine Gott,還有比這更好的事情嗎?人生終極愿望!每回家一次我就感嘆一次。但是,在完成這一心愿之前,日子還得這樣過,上課,考試,開工,日夜患得患失,并且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保持這樣的狀態。無奈也罷,我們還有得累,而且這還不算是開始……但是,慶幸的是,低調的生活依舊是希望的來源,有些東西還沒有死。

2007年5月19日星期六

Sunday Park

……直到,所有依靠電力生存的物品都奄奄一息,low battery的標志在閃爍。耳機里的潮汐開始退去,在某一個精確的時間點,那音量一下子消失在無邊無際的喧囂里,隨后,微不足道的光芒被白日所吹熄。猝不及防的靜止,與其說是一下子無限收縮了,倒不如說是無限擴張了。聲音的軌跡在交匯,碾過我的知覺,鬧市的一切作用力都猶如天羅地網。是的,時間從這一分鐘死去,它也有電力不足的那個期限。我在車廂,無力地癱倒,身上各個零件都不再靈活好使,眼前的風景開始變暗。
我的電力也被耗盡了嗎?只是半天而已,半天,牢牢碌碌地追逐某個叫“希望”的存在,一個地球上真正被孤立的存在,使人無可抑制地崇拜,其實還不如一塊香口膠!起碼,香口膠可以被人隨意吐掉。希望可以嗎?
于是,我將身上各個零件逐一卸下。放置在我的頭顱旁邊,一堆金屬制品。電池用光了。


在美院附近,買了一堆顏料和畫筆,一個混亂的下午是有回報的!
但是呢,我不知道,何時在走出這個Sunday Park……

2007年5月18日星期五

夾心餅與十四行詩

迷上吃牛奶味四州夾心餅,雖然很小的一包,也好吃得上天入地,一次吃兩包不在話下。
原來以前覺得不好吃的東西也可以在N年之后愛得如癡如醉。
電影《Gattaca》里面有一句臺詞,“原來我們一直堅持正確的事情到底是錯的,而那些被我們忽略的事情從來沒有改變過。”事實上也果然這樣,那些被我以為像小孩子般不諳世事的朋友們,其實他們才是最懂得成長的人;而我自己,在回頭審閱自己一直被忽略的稚氣的時候,才發現它們一直伴隨我成長,從來都沒有離開我一步。


手機修好之后,我覺得它不會復原了,就像所有曾經壞過的東西一樣,無論如何都無法回到起點。

天氣也不好,下午的時候白云區下大雨。在床上聽一首歌的時候,想起了班上的人,他們一定在麓湖公園集體撐傘。一曲完了之后,就無論如何都難以入眠了,多麼清晰的Rivulets的聲線——連手指在吉他上滑動的響聲都歷歷在目,仿佛看到那上面泛起的金屬光澤。一個男人的即興的低調,溫度適中,比夏天涼,比冬天暖,waited for you all night long.

2007年5月16日星期三

photogragh by Robert Frank








轉眼就是半個月。
一個個空洞,隨意地拼拼湊湊,便連成這生活的網絡。它漫無目的地往四下里鋪蓋,試圖捕捉些甚麼,卻終究也只剩下一場空。我想用一些有意義的細枝末節來將這半個學期的輪廓勾勒,卻發現許許多多個小時都已經無從想像,甚至連昨天經歷了甚麼也是一片空白。與過往有所區別的是我連一個足以概括這半年境況的詞語都找不到,搜索大腦中每個洞穴,卻只有愧疚和不舍,成為唯一的沉淀。
就這樣,卑微的生活。
仲夏光臨,春愁在尾聲,卻依舊甜蜜哀傷。這世界的氣焰又開始張狂,縱使很安靜,也不過是殘酷的另一種表現手法。有些東西被擱置在一旁,任由日夜顛倒,日曬雨淋,將它置于一個無人問津的角落里,終有一天會腐爛,隨后分解。我朦朧地得知自己擁有這樣一堆即將褪色、腐化的物什,直到它消逝在日出時分我也只得袖手旁觀,然后嘆一口氣,怨自己不應該竭盡全力地守,而應該放棄,我知道總會是這樣的。
人知道得太多不是一件好事,以為自己知道得太多也糟糕頂透。
我想,有些時光,永遠也無法原封不動地歸還到我手中。再也沒有甚麼能比快樂過后的空寂漫長了,因此,我不得不在每一場愉悅中,盡情地燃燒自己,it's better to burn out than to fade a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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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日子,MP3意外地壞了,而且壞得很曲折。我想我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盡管我也會批評它在糟蹋我的耳機。沒有了它,音樂便無法很方便地跟隨我進入這個城市的任何一個地方,生活便又多了幾分遺憾。唯有帶上耳機行走在人海中,才會獲得超越群體的自我意識,因為音墻將我臨時地與外界一切惡意、一切虛偽隔絕起來,讓我感到安全,即使我所行走的是如此一條充滿罪惡的路上。這段日子的音樂也是一貫來往的熟臉孔們,實在沒有甚麼途徑讓我獲得新音樂了——Travis有新專輯并且評價不俗,Linkin Park越来越没有个性沦为一支rock-pop樂隊同時Port-Royal繼續太空氛圍,James重組,各大獨立廠牌又開始發飆了,等等,這些消息都離我很遙遠。不過這沒相干,正如好電影無論甚麼時候開始看都不會不合時宜一樣,音樂也需要耐心來驗證其生命力。

羅列一下近來所聽:

1,Mono-《Travel In Constant vol.22》

事物都有自己潛在的另一種狀態。聽完Mono版本的Yesterday Once More以后,可以慫恿Mogwai也去復刻Seasons In The Sun,我相信再陽光美好的音色掩蓋之下,也存在一種悲劇的能力,足夠磨練一切蓬勃向上的姿態,使它們變得深沉而矍鑠,正如那些往往讓人流淚的記憶一樣。

2,World's End Girlfriend-《The Lie Lay Land》

3, World's End Girlfriend-《Hurtbreak Wonderland》

原來前者與后者存在一定的差別,當后者擺出一副黑色幽默的姿態來指責這個世界的殘酷時,前者也許更加嚴肅,也帶有更加濃厚的宿命色彩。若后者是日式漫畫,前者大概是長篇小說。在《The Lie Lay Land》里,最讓人不可自拔的其實是收尾的呼應,首曲Pantasmagoria Moth Gate預示一場毀滅性的戰爭,充滿了戎馬倥傯、劍拔弩張的危機感;而結尾的spoiled Monster里面幾層先后有序的號角和聲里,我聽到的分明就是GYBE那副面目,一個孤寂身影徘徊在凌亂的廢墟中,而太陽照舊每天準時升起。這是一場末日戰爭的描寫,既悲情,又殘忍,卻仍舊有希望幸存。

4,Kent-《Du Och Jag Döden》

過分流暢的旋律和聽不懂的語言都不是罪過,音樂有它自己一套本領來引導那些不得其門而入的聽者。Kent是我能夠遇上的最具英倫韻味的瑞典樂隊,而且他們常常比Radiohead要多出一點體貼,又比英國的indie rock們多出內斂與溫厚,聽一個瑞典的男聲歌唱現代生活失落、寂寥的點點滴滴,同時又有充滿感情與速度的旋律隨時彌補語言上的障礙,仿佛在經歷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我覺得Kent才是完美主義者,低調又實干,總比那些用幾個老套和弦、一個出位主唱便搶盡樂迷眼球的排行榜樂隊們好得多了去了。

5,Radiodept-《Pete Grief》

不為甚麼,清新旋律+80年代synth-pop氛圍+shoegazing吉他噪音,輕易地制造一個早春的夢幻,把現實的陰霾不費吹灰之力就抹去了。

6,Blue Foundation-《Sweep of Days》

百聽不厭的trip-hop,特別適合路途上欣賞,因為有起伏的節拍和綿密的吉他氛圍,可以蓋過一切噪音。而且,女主唱聲音實在誘人,這樣的沙啞又帶幾分俏皮的嗓音絕對能夠吃遍天。Save This Town在我心目中是繼Bonfire之后全碟的高潮,爽快明媚的曲調將節節下滑的心境重新調整好,即使沿途大塞車也讓人心滿意足——當然不是因為塞車而滿足,是因為它給予你足夠的時間,將這一曲重聽一次,在這短暫的幾分鐘里珍愛一次尚未結束的出逃。

7,Saxon Shore-《Luck Will Not Save Us From A Jackpot Of Nothing》

Saxon shore有過大手筆的表現,在《Exquisite Death》里面無疑是鋒芒畢露的。但是,其實他們也有這麼沉著的時刻,當中微微發燙的生活理想與波瀾不驚的耐心與從容,足以為人帶來一點啟示。這不是一張專輯,僅僅是EP,卻擁有著他們任何一張專輯都沒有觸及的境界——那里不再有煙花盛放,也沒有全速前進的步伐,所有的僅僅是延綿漫長的淡藍海灘和季節變換的瑣屑信號,你也許可以在腦海盡情刻畫那里的人們所度過的日子,也一如這種音樂那樣緩和溫柔,卻可以走得很遠。這個post-rock團體的所有EP都默默無聞,恐怕只有那麼一個圈子的人能夠記住這麼一張唱片,以一種純ambient的手法來表達post-rock的內涵:擴張的視界,無盡的蒼涼與憧憬,詩意的悲傷……即使只有5首作品,統統以日期命名,但展現出的世界之大,之沉靜唯美,是許多煩躁的10多分鐘也無法企及的,這又是一張微言大義的作品,它經得起考驗。

8,Violet Indiana-《Roulettes》

Robin Guthrie和Mono女主唱的dream-pop組合,將人拋棄在紅燈閃爍的迷幻舞廳,一切都頹靡得合情合理,而且難以遏止地繼續墮落下去。生命如此,與其消耗青春于無所作為當中,還不如來一次愉快的幻覺,至少在那個夢里有一個完滿的結局。

2007年5月14日星期一

i want a wonderwall

After the 10-minute short presentation about the British Invasion,i felt that everything is over.All the fellows praised for my work,however,when i recall that 10 minutes on the stage,i felt that i was emptied again.
I wanted to cry at the corner,all by myself.That kind of frustration has already overwhelmed my will to carry on.I really caught that strange sadness from somewhere not far away,for example,the crowd,the bed,the laughters of the girls,the workmates,the faded good times of loving someone.....all of these stuffs are now my drawbacks in the life.
When they came towards me,i'm a sick tree in the storm.
When i saw the bed,i just felt extraordinarily exhausted.None of the good dreams will help me out of the labryinth of this life,even though i laughed over all that upset me time and time again,i still desire a long sleep,in which i can live through all the misery painlessly.
No matter how much i've done,i'm just nothing,i get nothing and i'm still homeless.
There's nothing for me to be so enthusiatic.Aside from money,i take away no additional spiritual benefits.I'm neither satisfied nor fufilled,there's a hole in me that none of the material incomings can mend.I'm at a loss of something.I'm spending my life with no orientations,no solace,no salvations,not even a hand to help,a voice to guide.I don't remember yesterday,the day before yesterday...none of the memories are to be recalled,nothing in the past worths talking about,while the upcoming hours are full of accidents.
What did i get?What am i doing all these for?
It puzzled me for quite a long time.Looking back on this semester,i know that nothing is accomplished.My heart's still like an empty room that built with glass.As the days go by,i start to realize that nothing really matters.It's Ok to live with or without them.All of the troubles and happiness are just the smoke in my eyes,they stimulates and dissolve in the air,life is so empty.The world keeps spinning without noticing your own hatred or exultance,no matter how hard you try,something just won't be and can never be there.
But all for all,i want something to take the whole of me away.I want to leave neither my body nor my soul in this temporary dead-water space,what the hell am i struggling for.i'm frustrated,so damn frustrated,even before the end of the world.Please,please be back,don't leave me alone,i've been so hard in these months........

2007年5月10日星期四

get the hell out and shut the fxxk up

請很專心地聽我喋喋不休過去一天發生的瑣事,這生活真的寫無可寫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做了一個驚人的決定:倘若有了孩子,我一定這麼做:男孩的話取名字叫Britain,女孩的話取名叫Amerika,走在街上和人打招呼,可以施施然地說你好,這是我的兒子,我們都叫他小不列顛。

在Ikea買回兩條牛奶巧克力,包裝異常簡陋,僅僅是在褐色的袋子上用10國語言印上milk chocolate字樣就完事,讓人感嘆Ikea的設計師是不是都去偷懶吃酸菜魚了,又或者這本來就是設計的一部分。包裝之外的事實是,巧克力的確很好吃,溶點超低,在公車上擠一擠就化成糨糊一片了,而且超便宜,一大排才五元人民幣。

同時,嘗了一小片Alphanana推薦的black cereal餅干,干吃確實不怎麼樣,很寡很清淡的味道,我想兌上cheese和吞拿魚沙律會好很多。

提及相親,我驀地拍案而起,其實相親的時候最適合裝B!裝文青,裝憤青,愛誰誰!

手機壞了,白屏。煩惱。出故障的機器,又要費錢,同時費時間,見財化水大抵是這樣。

在Ikea咖啡廳喝掉兩杯免費咖啡、干掉一塊絕對不正宗的Tiramisu之后,再次在Chet書店“偶遇”小動動。我們談無聊的東西,提及無數煩到爆的事情,包括那一灘干枯的inspiration。
最后我發現原來自己是一個憂郁的藝術家。簡直是個fxcking天才!小黃叔叔說了天大的真話,我應該努力去畫畫。人不應該做自己不擅長的事情!

剎那間,晚上8點30分的昏暗天空似乎一下子冒出幾束gothic twilight。

我的小宇宙快要引爆了。筆,紙,擦紙膠,快醒來,老娘要重操舊業,在GDUFS這個世界妹與bad taste佬云集的混沌里重新認識到我控制這個世界的使命,我是低調而殘酷的畫家,我要繼續畫,像擠牛奶一樣擠干這個世界的童話!我是光芒燦爛的獅子座小姐,就像我的名字一樣明亮到爆燈,還要意猶未盡地增添幾枚燃燒彈,南方的天空因此而燦爛奪目,所有出門的人都要戴上墨鏡!

自信心開始爆棚。不,我是本應該如此自大的,領正牌的裝B青少年,請勿圍觀……

回到宿舍,驚聞又要搬宿舍,我的神,快成孟子他母親了。大學讀四年,搬兩次家。

獅子座今年很強勢,網上的星座運程這麼說,也不知道出甚麼錯,我居然開始對這些感興趣了,明明知道許多都是信口開河的話。2007上半年貌似還是在一潭死水中,幾欲崩潰。這一年的高潮還沒有來臨。但愿在這讓人抓狂的上半年過去后,2007年會有個happy ending。

2007年5月9日星期三

咫尺天涯

不愿上連坐最后一行最旁邊一個座位裝B的權利都沒有的課,沒興趣混在集體利益當中過無名無姓無聊當有趣剝奪當恩賜的狗日子,討厭永遠噪音過剩的空氣,一張張皮笑肉不笑的臉,我要逃脫這一切,找一個可以遠離集體生活住的地方,扎起越來越長的頭髮,選購白色雪紡裙和碎花桌布,如同一個真正的女人。我倒數著這些日子的光臨。來吧,明天再逛一遍Ikea,我要珍惜每一次的暫別。

獅子座叛徒

久未露面的婆娘性格又發作,常常有個小小的沖動,用一本巨型白色筆記本將每一天各種各樣流產了的計劃都畫下來,我猜測它們之間確實可以互相關聯,從而揭露那麼一毫升的,關于這個世界的秘密。

計劃的生成,猶如秩序的建立,不過是為了被破壞而存在的。正如,闌尾與前列腺生來就是為了發炎。

日子是要來這麼過的。

首先,可以在一個涼爽的晴天早晨,乘坐一路陌生的公交車,去距離市中心數百公里的郊區,尋找一個人聲寂寥的集市,在那里買一塊到處都找得著的檸檬味肥皂,用它洗衣服,那堆裝在藤條框子中的臟衣服。

然后,在圖書館或者那些乏味的課堂上,用音樂灌滿自己本來就煩囂無趣的耳朵。它制造幻聽,在人來人往的天堂之下開一朵流動著黑色血液的小花,讓那些同樣黑暗的靈魂找到一個被憐憫的對象,不必每日背負十字架,舉行遙遙無期的遠征,僅僅為了瞻仰上帝無意中傾泄的春光。在有字的視野里,強迫自己記錄一個遠古的夢,一行早已消逝的歷史,與死亡的詩人共舞,在左臂鐫刻深淺不一的希望,hope。

所有的希望都會終結,所有的消亡都是開始,所有的夢想家都會在空無一人的歌劇院被刺殺。

而最后,請在睡覺之前的2小時之內,從大腦里掏出一副畫。我的所有便是,擁有黑色心臟的機器人,被空中的巨大方舟遺棄的寂寞的Susanne,在燈泡森林中抑郁憔悴的Aleina……他們統統是我,未來的我,再未來的我,更遠的漫長的未來的我,陷落的我,不安的我,錯誤的我,執迷不悟的我,看不開的我。

對,我從未看得開,置身在茫茫人海中我與他們如此,步步為營地關聯著。生的循環,夜以繼日地進行,我被悄悄地計算在內,成為一道公式的中央,引人注目地燃燒,若有所失地絢爛,而最終的結果卻不是我。

在球場的時候,不免想到彈木吉他,翻唱Nirvana或者Radiohead首本名曲的夜晚。除了音樂之外的世界靜得像死。我有過分浪漫華麗的一個宇宙,被我裝在瞳孔里,與音樂一起闖過千千萬萬個屋頂。我形單影只,抑郁成疾,神經兮兮,飛揚跋扈。我討厭人海中失序的理論,痛恨忙碌中空心的憧憬,我是沉默的獅子座,但是我從未到達天空,我僅僅等待時限一到,轉身遠去,不留余燼。

2007年5月7日星期一

world's end comes true

Part 1.Terminal .BY D.M Tuesday early morning 3 A.M


他在旁邊,點燃一支香煙,將10年前航海的日子娓娓道來。我記起他家中,一切關于海洋的雜音、物品與氣味,錨掛在墻上,帆船裝在瓶子里,航海地圖鋪在餐桌上,夜晚來臨的時候他模仿歸航時分海鷗的鳴叫。我靜靜聽,在這木屋中時間仿佛海底沉淀的魚類尸體,心甘情愿地被海洋的沉默包容。他到達過這世界最北的角落,聽到過那里的人們散播的預言,但是那到底是甚麼,他再也想不起,這使他費解不已。我給予他20分鐘,他一定會像從前那樣在對話的中途插入一段漫長的追溯,追溯那里使船只擱淺的冰塊,流入寒冷大地的紅色河流,當然還有篝火,在土人們秘密生活的角落里熊熊燃燒……所有的回憶常常成為一個零,而我在某一分鐘突然接收到呼嘯的噪音——頭上的星辰,其中的一顆,必定于此時此刻掀起暴戾的颶風,而我離這災難何嘗不是遙遠得一塌糊涂。他回憶終止,風暴依舊肆虐,而那個預言究竟是甚麼,我想他再也找不到了。

2007年5月5日星期六

長假盡頭,一片滿是星星的夜空。




photograph by Henri Cartier-Bresson


2007年5月2日到5月4日。重新返回舊世界的一隅。而新世界還沒有來得及重建。在奇跡一樣復蘇的記憶中,自然而然地緬懷一些甚麼。具體是甚麼,我無法將它描畫——或許,一道掠過的陰影,一陣傍晚的細雨,一間鬧市中心的傷心咖啡館,一雙被遺棄在馬路旁的紅色高跟鞋,她臉上的傷痕與血跡,遲來的一個回頭以及Mono永遠深沉悲壯的吉他riff。

第一天在越秀那座山,看各種人,各種太陽傘與口音,慢慢地感到這城不再屬于自己,溫暖的回憶失落在難以辨認的每張臉孔里,我失去了好好地回望一把的雄心壯志。

第二天在崗頂與第一印象,依舊是與各種人的精神交通,叫人無從看透的小圈子心態與精神家園的陷落。一張10元的后搖滾《The Big Dig》by英國too pure旗下短命蚊型樂隊Billy Mahonie,讓人覺得由衷的遺憾,居然有將后搖如此肢解的團體,后搖滾的精髓在這1999年完工的30多分鐘里蕩然無存,相反的是一些精華片斷像強迫人看一個老好人被凌遲,還沒有進入光芒四射的生命好時光就匆匆收場,剩下的都是可有可無的一堆雞肋……也罷,誰讓我買東西操之過急,或者是獨立廠牌的爛情結在作怪。

第三天與第四天,沒有任何差別的總共48個小時。我感到無處為家。

現在我又重新坐在這里,準備進入下一個舊世界的循環。毫無頭緒的忙碌,茍且的快樂,常常發作的反叛心態與末日情懷,讓我氣餒之后又回復無望中的希冀。我重新審視Godspeed You!Black Emperor,他們給予人某種啟示,那便是破壞與重建,衰敗與興盛之間的相輔相成。沒有戰爭就沒有和平,沒有犧牲就沒有重生,沒有淬火浴血的奮斗就沒有太平盛世的奢糜,而哀慟的哭泣也不過是一段偉大漫長的心路歷程之前充足的鋪墊。第一次覺得他們很憤青,雖然并非玩世不恭而且心有所待,無法做到Sigur Ros那樣超凡脫俗(事實是,他們也開始過上地球人的生活了),但是濃濃的黑色世紀末情懷、波濤洶涌的鋪張的憤怒與哀愁,足以讓人頂禮膜拜直到唱片放完之后的1小時零12分。為甚麼我們不能成為這生活的革命者?一方面我們承認自己的無能,讓意志逐日消沉,激情土崩瓦解;一方面又懷抱著某種遙遠的信仰,認定自己的幸福在那里……究竟,生活應該如何進行,我們活著為了甚麼,僅僅是為了抵達終點時完滿的快感嗎?

我的想法往往有很多。而現在,應景的想法是,終于有一個目標讓我完成,那麼我要竭盡全力,因為之前有太多半途而廢的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是我們的錯而不是生活本身的錯,我們沒有預見性與堅定的意志,一切苦惱的起源要麼是隨波逐流要麼就是不現實的目標,常常讓人體驗到落差。

現在,我的目標是:在一個陰雨天的傍晚,等到這鬧市燈火璀璨,在某個咖啡館當一次顧客,聽L'altra那首唯美浪漫傷感溫暖到骨子里去的"Rooms Become Thick",然后等待一些事情的發生——如果說,“不會發生”本來也是事件的結果,那麼我想,100次也好,1000次也好,苦等,總會等來結果……

2007年5月3日星期四

被你一句話喚醒。即使所有人都不可能在所有的時間里正確。
我以為,這會很美妙,而且憂傷得美妙,像煞一個大城市的小童話,會讓人每每想起,都沉思半晌……而事實上,有一半的快樂,是茍且地成為快樂的,因為這里面被我所有的傷懷填滿,常常讓我淚流滿面,我知道我的預感是殘酷的,因為它們在美好的時候出錯,在不美好的時候應驗……
我,仍舊站在這里,竭盡全力讓自己長出堅若磐石的一顆心,它從不言敗,即使等來的,依然是冰冷死寂的回聲。

2007年4月30日星期一

3 centimetres of solitary before laboring

It's been half a year since my last gothic breakfast,i've got cakes in mango flavor,instant coffee and boiled water,marshmellow wrapped with white sugar...none of them bestows me the strength to break through the infinite sorrow,which is still some kind of internal one,has been so firm and stubborn.I drank the liquid in grey,meanwhile it's tasteless.It's worse than shedding my tears.
I wake up my memory as i sence the morning break,but he's somewhat there,together with my index finger,standing still by the bus station that we always farewell.I'm not willing to let go all of the mess,i feel guilty,emptied,irrisponsible if i put an end to what ought not to end so soon.But i never realize what should i continue,oh,it's a catastrophe,somehow you survive for a while.
Before going to the Kafe i listen to World's End Girlfriend again.And after that i was reminded of some fragments of memory,the unconsciousness of being abandoned.I talked to him all through the night,however,when the morning heals the wound of the night,the only connection between the 2 of us,is brutally cut off by the 3.5 hours.

2007年4月29日星期日

廣州·巴黎·東京





photograph by Henri Cartier-Bresson







{廣州}


誤以為忙碌可以改變許多事情,然而無奈我原來可以如此倔強,兩個月的勞碌根本上就不能拯救些甚麼,既不能阻止某些東西發生,也無法阻止某些東西不發生。我,算是服了自己。

能夠逃課去哪里呢?現在,很希望可以有一個安靜的地方。只有我一個人,不會有再多的人參與其中。日復一日,各種各樣的想法、思維、經驗主義、處世態度將我環繞,常常使人懷疑一些甚麼——或者,動搖一些甚麼,到處都是噪音。不,我討厭那樣,我要的是安之若素的心境與環境,可以對耳邊一切批判、建議、意見等等充耳不聞,可以慢條斯理地建立自己純粹的哲學體系,可以在寧靜的光芒與流動的涼風中畫畫與閱讀,直到夜幕降臨之后,一個人在繁華鬧市的邊緣游蕩直到天亮……這是我現在太太太渴望置身的環境了,有這麼一間教人避世的咖啡館,難道不是一件美事嗎?


讓我想一想——逃課了我能到哪里去呢。

五一長假,回家的回家,旅游的旅游,我總算給了自已總共四天的無所事事,一個人生活在這城中,為甚麼能夠與我拉上關系的人如此少。原本以為堅不可摧的關系,也不過是過眼云煙,時日一過便各散東西,我所有的愛都來不及深沉就淡去了。
如此,四天,不足96小時的空白。我懂得了沉默的利害,也許不如像Tori Amos所唱的那樣,enjoy the silence吧。忙碌與否,既然無從改變些甚麼,那就不把它當一回事,我可以在這搖擺不定的狀態中參透些甚麼也固然好得很。



{巴黎}







《Paris,Je t'aime》


12段獨立的關于愛的故事,開始的時候給予我錯覺,它們終歸會匯集到同一點來。而實際上,這些愛的碎片本來就存在某種固有的聯系,那僅僅與巴黎這個十九世紀歐洲文明的中心有關,埋藏在欲望橫流的璀璨繁華表皮之下各種人的生活境況,換成別的城市也許這些套路都不合理了。12個導演所呈現的是12種風格各異的愛的可能性,從意識流,新浪潮,浪漫主義,超現實……融合嚴肅深層的意識探討,也有輕松而充滿生活氣息的默劇,能夠在這短暫的10多分鐘內講好一個故事同時也展現出某種特定的人性的關懷,可以說是對導演的考驗。

電影其實不算是電影,反而類似于申奧片——一部長達兩小時的申奧片,用各種不同的筆跡將一個如此復雜而古老的城市的浪漫性格描寫一番,即使不能達到入木三分的境界,也算是為那些不知道全球化與愛情有何關聯的人做了一個超長的presentation。



{東京·世紀末暴動}



《Hurtbreak Wonderland》&《The Lie Lay Land》


編號223說這個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會過期。如果非要我列舉一些不會過期的東西,那麼也許只有兩個答案:音樂與時間。
World's End Girlfriend便是這樣一個例子,第一次聽《The Lie Lay Land》時,被充斥于耳膜的噪音與光怪陸離的采樣所震懾,囫圇吞棗地從頭skip到尾,一次聆聽就此告終,隨后束之高閣,即便是重溫也是一時興起,放到噪音密集處就趕緊skip。可見缺乏耐性是這個時代的人的通病,粗放型的聆聽習慣能夠留給人甚麼?恐怕就是越來越多沒有生命力的低層次作品罷了。
《Lie Lay Land》與《Hurtbreak Wonderland》有相似的名字,電聲采樣與原聲樂器、突如其來的旋律驟變,真的讓人無從著手,不知道應該怎樣評述這樣的音樂。我仿佛沒有如此認真去聽這麼復雜的音樂,一直相信純粹的東西有更加綿長的想像空間。WEG卻是一個復雜的境界——旋律在這里卻是必備的要數,而不像半野喜弘一派的電聲實驗將無序的聲音拼貼取代音樂的可聽性。所以,與其說是噪音本身引人入勝,還不如說是旋律出色的畫面感、氛圍感與噪音采樣之間的相得益彰,迸發出無窮無盡的悲劇美與末世的傷懷。
在枕頭旁邊聽完《Hurtbreak Wonderland》,發現自己也許對saxphone不那麼反感了。從前不愿意聽到的那種油滑的、嬉皮士式的聲音,是因為它被運用在油滑的、嬉皮士式的場合,而WEG讓它變得悲傷起來,又不是絕望,正好是一種希望的象征,在世界末日的廢墟上襯托著夕陽,與Godspeed You!Black Emperor在“Storm”中第一下小號響起的蒼涼不謀而合。將WEG、Mono、GY!BE、Mogwai這四隊東西方post-rock的代言人的作品放在一起聆聽,對比,或者會對東西方所崇尚的不同生命觀有一種另類的,聽覺上的解讀。




2007年4月28日星期六

at the doorway again


時辰卑微,春光苦短。
夜晚這里的確有螢火,僅僅那麼一點,訊號彈一般將夜色割開一道傷痕,也居然會引起一片喧嘩。
在欄桿旁,陳舊昏暗的樓房與小道。我怎麼會常常覺得這大眾的游樂場是如此死氣沉沉,很多本來就甚麼也不是的東西被這里的人們看作生存的要義,毫無知覺地過著被這ivory tower規劃好的生活,為著自己所過的荒涼生活而沾沾自喜,我卻一眼都不想多瞧。
然而,為了眼下的生計,我又何嘗不愿意從其中逃脫。對我期望高的人,或者說試圖改造我的人可以死心了,我們必須澄清的是許多已經被官僚主義復雜化的生活真面目,我險些就臣服于它了,這真可怕。我在這里,僅僅是為了生存——次于生活,僅僅是能夠讓生活良性地進行下去的土壤而已,無論多麼肥沃豐饒,也不過是被我踩在腳下的泥濘。所以,我的所謂貢獻是有底線的,而且,的確充滿目的。
清早或者深夜,站在洗手池面前時腦海會響起Hope Sandoval和Warm Invention一起唱的“Feeling Of Gaze”,如此自戀而寂寞的畫面。然后我小聲哼唱,卻總是忘記當中一兩個至關重要的詞。這里沒有人懂得音樂,也沒有多少人懂得創造,一切都是次要的、無傷大雅的,然后從善如流,蠅營狗茍。

PS:每次想起那個超現實的招待所、對稱的安徽菜館貴州菜館、逼仄的小餐廳、the worst toilet in Guang Zhou、迷幻飯局、二樓包廂窗外近在咫尺的高速公路、不得不上的taxi、陰差陽錯的崗頂之行、13樓所有Ikea牌子的家具……便深感遺憾,迷惑與不迷惑,躁動與平靜,短暫與漫長,都用同等的力量瓜分我的空虛,但后者往往給予我更多的痛楚,它們都不是我必須經受的——這讓人多麼沮喪。
我需要有人,能夠不時讓我感動,否則便是,when there's nothing left to burn,you have to set yourself on fire.

2007年4月24日星期二

城市中心一個黑點




18歲的Sarah擁有早已超越其真實年齡的氣勢與容貌,她不過是一個姓氏之后掛上了“經理”這一頭銜的普通女孩子而已。甚至,她有一層如此不牢固的半透明薄膜,漫不經心地覆蓋她整個身心,讓人用一句無關痛癢的話一挑就輕易地被去除了。
那個晚上我一直在她對面,搭話,揣測一個這樣的女子,鎮定嚴謹的字里行間會泄露出甚麼靈魂當中單純的隱秘。她也會像任何一個不善于掩飾自己的女孩子一樣,詢問我與愛情有關的事宜——你有男朋友嗎?你的準則是甚麼?之類。隨后她幽幽地嘆一口氣,“那麼你看我呢,我還不是一個單身女子——你知道,這是萬萬不能心急的。”與其和我對話,倒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我們此時手頭上都有活計,我左右腦明確的分工把它們處理得如此井井有條,讓對話認真地進行,同時工作不被打斷。我小心聆聽著她的無奈,直到她巧妙地引起一個中立的話題。
某些時候我會想,你是不是也如同這個世界的大多數那樣,總是落落寡歡。一個人騎著自行車,深夜的時候從咖啡廳返回宿舍,早上到教學樓里與艱深的德語語法和專四作水深火熱的交戰。她的如同陶瓷的臉有精心修飾的痕跡,但是依舊不可遮掩地憔悴著,是因為工作還是因為孤獨的緣故。我想起她的笑,在她不再是一個部門經理的時候,也如其他女生一樣,很努力地獲取這個世界的贊同,即使在大部分時間里她只可以凝重。
凝重得足夠堅固,保護自己的脆弱,成為自己的生死之交,形影不離。她要在海德堡攻讀hotel management,興許和我在德意志再續緣分是會是她。我再一次被提醒,這一切的嚴重性都不如我想的繁復,即便你有強權你有凌駕于他人的威望,也終究是這個城市中一個黑點,和許許多多別的黑點相連,形成線與面,色與光,最終沉默地化為一個虛無的名字。誠然我與Sarah認識時日不多,無從窺探她宇宙中有一個甚麼形狀的空洞。但我也許了解,柏林的天使在街道上將翅膀收起,所能投下的也不過是一個凡人的背影。
而我所缺少的那一個,上帝形狀的空洞,被深埋星塵與霞光,與一些破裂的夢境逐漸彌補。我認不得那里曾經站著甚麼人——盡管都是些不曾與它吻合的人們。它變得更加圓。如Sarah的空洞,在失去恒久的形狀,終有一天有合適的那一位長眠于其中,你的強硬只欠缺那麼一點。

2007年4月22日星期日

this tiny life is making sence

之所以會喜歡Death Cab For Cutie,除了他們常常能夠寫出百聽不厭的流暢(憂傷,同時溫暖著的)旋律這一點之外,還因為那些看似喋喋不休、小市民情調的歌詞中流露的美國人的日常生活心態。他們(或者說是Ben Gibbard)不見得是一群文青,許多時候他們的傷感、無奈或者憧憬都是直接的,敘事性質的,美麗形象的場面描寫不見得沒有,但常常狡黠得接近黑色幽默。許多時候我覺得,把他們的專輯從《Photo Album》開始,一直不間斷地聽到最近的《Plans》,會近乎進行相當于一半的人生的生命歷程。他們唱著從青春年少的孤獨、憤怒,到愛情出現與消逝的悲喜,然后到達中年,目睹親愛的人如何在ICU一步一步遠離自己。那是一顆顆敏感的靈魂的袒露,在各種各樣輕重不一的愛以及絕對嚴肅的死亡面前,它們如何在人間的起落中領悟生存的價值。在《Photo Album》里面一句話讓我著迷,this tiny life is making sence——渺小人生,自有一個人存在的微言大義,它足以有效地讓人在平凡生活的每一分鐘里,尋找到某些美好情懷蔓延的苗頭。凡人有凡人的活法,走過teen Angst的繁盛歲月,印證過高度發達的資本主義社會背后的虛無和空洞("Why You'd Want To Live Here"),歷經種種困惑與悲傷后,也許僅僅聽Ben Gibbard唱I will follow you into the dark也會心潮澎湃,他是一個對愛很有個人看法的男人。
其實我覺得DCFC同時也是一隊教材級別的樂隊。光從口音上說,那麼字正腔圓的美式英語,每個單詞都不含糊的唱法,足以成為甚麼聽歌學英語之類雜志的常客。
寫不出很美好的文字來贊揚甚麼東西,唯有埋藏在心中然后常常想起,以打發一些需要真心微笑的職業時光,做waitress除了上咖啡雞尾酒以外還要為人家的情緒著想(起碼不能成為一個情緒污染源),那麼有些時候當某些笑話已經讓人笑到麻木,便需要這一句簡單的話給予我無限的發自內心的微笑。tiny life啊,小人物也要活得好好睇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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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nana的點名,10件private belongings:

1,最近是CET6單詞書,小小的一本放在書包里,搭車的時候可以看。但是通常是一攤開就想睡覺……
2,背包,去哪里都帶。最主要這是第一次DIY的產品,感情深厚。
3,1G的死人TCLMP3,我覺得它在糟蹋我的SONY耳機,音效實在太差勁了。
4,雨傘。縮骨遮。
5,手機,除了可以用來通訊之外還可以拍下公交車上無數猥瑣佬的猥瑣模樣……
6,錢包,里面通常沒有多少錢,但張張血汗錢。當然還有錢包里這卡那卡。
7,透明筆袋一個。用來扮學生。
8,鑰匙,我習慣離家很遠就掏鑰匙。
9,有一次我將Mogwai的《Young Team》放在包里放了一個月之久……
10,USB數據線——方便隨時到別人的電腦上copy好聽的音樂,圖片之類。

冇情鏈接列表的人們,我將你們統統都點了……

2007年4月21日星期六

Ohne Männer kann ich nicht leben,deshalb,我要竭盡全力地更新,彌補一些……嗯,缺失……(事實上說到這里就不會怎麼翻了,但是我仍然覺得,這是我能夠作出的最好的句子……)


星期六是一個詭異的日子,一周的好天氣到了這個地方便翻臉不認人了,我們將它總結為冷笑話講得過多的原因。從前,讀高中的時候,也是有這樣的星期天,冷空氣總是按時在那些周日的凌晨造訪,第二天上學就狼狽得死去活來。
德語課的課堂真是個好地方啊,第一次覺得自己錢沒有白交,上了能夠學到東西的課(等我以后中級班了,保證一開口就tsch、sch、pf、tr、pr、ch、g的噴口水,別提多麼無恥了,哈哈哈,難為德語是如此嚴肅深沉的語言的藝術,一直被我拿來當粗話,將一個zum字掛在口頭都覺得特別爽),還能肆意的YY一番生產香腸的流水線,哪天到Deutschland留學了一定不會辜負廣大廣州人民的厚愛,把生產德國香腸的先進技術帶給皇上皇!

2007年4月20日星期五

wish that someone

photograph by Josef Sudek


游蕩癖病發的時候,走過了四個小時的路程。看到許多店鋪,奢華的盛世情懷,教人拱手奉送自己的光陰。我對它們敏感,無論是光線的明暗,裝潢的繁簡,貨品的多寡,都選擇性地被我刻在心扉。水晶店里的侍應小姐與高品位咖啡館中的bartender,如我般畢恭畢敬站得一絲不茍的人們,誰比誰傲氣凜然,誰比誰寂寞自賞。數一下路邊所有7-11便利店的數量,在正準備發表資本主義快餐文化入侵的理論之前;冒充下里巴人欣慕陽春白雪,這也是我們所能開的無數冷玩笑之一。在欲望的街道上一直走過無數車站,直到天空幽深地藍下去,我所有的精力都用來鋪了路,悲愁的心境已無從肆虐,我要學習怎麼更新自己。
到最后,黑暗的河流隱沒在白雲山腳。等待的每一路車都遲遲不來,而車站的乘客來來去去,一批又一批,我總是等待時機的目擊者。我記得有人總是樂意陪伴我,當我感到自己是個在海邊玩泥沙的小孩子的時候,有人會用身軀擋住迎面撲來的浪濤。
其實我一直都在游游蕩蕩,妄想成為這末世的南方的布拉格詩人,記錄這些沉默平凡的英雄們如何拯救世界,然后身邊有人陪伴不讓我被疏離。我的希望,你知道,有時恍如錯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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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一下學習。我愛生物化學,如果現在有植物形態學這一門課程供選擇,我想必會樂意地參與。生物作為我以前高中選修的X科,帶給我的除了一顆更加客觀理性的大腦之外,還有給予日常生活的種種解釋,讓人不至于無知,更加深刻的是它影響了一個人的生命觀與世界觀,將一種“萬事萬物皆有蹤跡可尋”的觀念灌注于人,讓人遇上突發事件時不至驚惶失措。數學也同理,是否要學習數學不應該從外在的功利的角度出發,而應該從個人身心發展的角度出發,一個缺乏邏輯思維能力的人很容易走上悲劇之路,因為他們的主觀意志往往不被加以分析或者得不到有利的分析而凌駕于客觀約束之上,因此輕易地思緒出軌。我景仰梵高與卡夫卡,但無疑不渴望自己的意識超越自我控制的范圍,讓生存的痛苦加劇。在我而言,世界中存在的敵意是一回事,個人與敵意之間的關系是另一回事,你可以通過種種被科學領域認可的思維方式與之相處,但試圖讓個人的情緒力量與之抗衡往往以失敗告終,兩敗俱傷也未嘗不罕見。這些時候,你需要的是學習數學,學習理科,讓自己獲得完整的理論體系,可以規范約束自己的感情意愿。
而如今的教育往往缺乏這種動機,學習的意義帶有太多功利色彩,至于學習的目的何在,在人離開了學習環境的時候才被領悟到,不知道是不是太遲了。幸而人活到老學到老,各種行當都或多或少給人以裨益,多干一些之前毫無認識的工作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那些第一次上講臺怯場、第一次參與公關事務的兄弟們,又可以上一堂寶貴的課了。

2007年4月18日星期三

我是如此喜歡白色。白色所能暗示的,要麼是零,要麼就是無限,形同極微與極大是統一的,加減乘除乘方開方也是統一的。這個世界有大片空白的地方的存在是一種好事,可以讓人頓時冷靜下來,找回一種微妙的情緒的平衡,去思考一些平時懶得思考的問題。

2007年4月18日有好的天色。一起床便聽到風穿過陽光的回聲,襯衫在聲響中搖曳,宿舍外面的草地反射強烈的光芒,一剎那之間我想到了夏天。能夠在一個炎熱的夏天,在郊野一間空曠而干凈的房間躺下,聽著頭頂的吊扇發出吱吱的噪音是一件如此美妙而迷幻的事情。我常常有幻覺,宿舍的床上的涼席可能散發夏天陽光的氣味,從門口放眼望去便會看到空地,上面有廢棄的火車路軌、秋千架,全世界伴我寂靜地夏眠。

常常為一些生活的瑣屑而喋喋不休,我越來越熱衷觀看來來往往的人們,看到哪些潮流泛濫了,便不去跟隨。相機里面黑白膠卷已經所剩無幾,讓我如何記載光影的輪回,生活的隱忍。上一個周末從海珠啟程,搭車回白雲區,一路上燈光飛馳,轉兩次車,中途在舊城區的闌珊夜幕里發一次呆,誤掉一班車,忽地茫然,生活原來可以如此美好。

2007年4月17日星期二

目標

沒有人跟我說話的時候,我所能做的事情就是自言自語。

最近想得比較多的問題是:自己應該擁有甚麼目標。
我一直以來都自詡是個喜歡籌劃未來的人,因此,“有一天過一天”這句話是我很討厭的,即使在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并沒有錯。但是我無法隱忍這句話所傳遞的無可奈何、聽天由命的悲哀情緒,那會讓我莫名其妙地感到絕望的。
經過德語老師一番對德國教育體制與發展空間的描述,我萌生了前往德國留學的念頭。當然,這未嘗不是沒有目標之前的目標,既然無法找到一個讓人奮不顧身地達到的目標,那麼唯有用類似緩兵之計的策略來延遲對這一生存大計的考慮。而且,這不是一個短期目標,因為我畢竟了解這背后的艱辛與阻滯。回到宿舍以后我絮絮叨叨同樣一句話,I'm going to sleep on it.我有理由相信,盡管天天都去sleep on這個打算,它也不過是一個打算,連流產的機會也沒有能力得到。
目標之一是開一間屬于自己的店。長久的經驗告訴我,我并不會抗拒與公眾打交道,相反那是讓我自得其樂的。在暈山kafe當服務員的時候,盡管有工作壓力,但我樂此不疲。我又覺得自己很像《墮落天使》里面的金城武,不放過任何與人產生摩擦的機會——“管它呢,開心就好!”
然而隨后,問題又來了。既然成為售貨員或者服務員或者店員這些不需要投入多少教育成本的職位會成為我的計劃,那麼在此之前,高額的投入到底是為了甚麼?會德語與否跟做一個出色的書店老板娘之間有甚麼必然的聯系?
我不介意我想得太遠,因為我知道總會有幻滅的,甚至已經習慣了生活的驟變,我敢說我足夠從容去面對這些驟變——或許,在來年,生活的簡單愿望最終成真,我僅僅是一個穿著碎花便服、不事打扮、素面朝天,在輔導完自己的小孩做數學作業以后,跟小鎮上的師奶坐在榕樹下剝瓜子拉家常的普通中年婦女罷了。

謬論家

將Mono的debut album《Under The Pipal Tree》放到耳邊的時候,有一種沖動,想把倒數第二的L'American設定為沉思冥想時的主題曲。當你開始無所事事地庸人自擾的時候,你會聽到那聲音很自然地流淌出來,甚至不需要到處尋找音響或者耳機。仿佛來自墻角,樹蔭下,遙遠的海島或者公路,或者在更遙遠而荒誕的地方,往生與來世。就在那麼一剎那,人很容易隨著攀升的吉他音色尋找一種接近不存在的記憶。
記憶究竟如何去界定。我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一個懷疑論者,一直都在將值得懷疑的疆域擴張。自問沒有足夠寬廣的心胸與視角維度,只好將自己的理性思維覆蓋在日常生活中顯而易見的細節里。那一天我會研究究竟生活中的悖論是如何讓它顯得荒誕不堪的(而在大多數人看來,那是自然法則),又一天我會思考這個世界上正確與錯誤的界限其實是不存在的,是信仰這種事實的人憑借一己的主觀價值觀而拼命尋找合理的解釋。再一天我會思考人類的存在,以及基于人類主觀意識而成立的理論體系……于是,到頭來,反而覺得要給這個世界刨根究底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我一直都覺得世界是沒有起源與結束的,我們所說的所謂起源,不過是能力所及的追溯,我們無能為力的部分便是一直被爭論不休的世界的洪荒,不成形的混沌。有趣的想法是:《Picnic》里面出自Coco之口的精神病人世界觀“自我出生,世界就開始了”,不正是一種微縮的以人類為中心的世界發展觀嗎?从主觀出發,去肯定或者否定客觀,這是我們一直都在做的事情。一方面我們相信自己的感官,以為從那里獲得的現象都能夠獲得某種合乎情理的解釋;一方面我們用發展觀來否定自己所作的解釋,將真相推托給大自然的客觀性,懷疑來懷疑去,最后將問號放在自己的背后。
我懷疑記憶是否確鑿,正如《Memento》所展示的,一個破碎不堪的,充滿欺騙性的現實。我懷疑自己的感知,正如幻象常常困擾精神病人。我懷疑所謂公理,它們總不會放之四海而皆準,總有被自己推翻的時候。然而,我不能懷疑太多,總有一些界限我無法逾越,即使多上幾遍咖啡館,也喝不出下一個存在主義。
然而,大部分時間我承認我的淺陋,無法維護一種既存的正確的理論,只好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尋找一扇打開謬論的大門。除卻毫無意義的思考,我是無邏輯意義的人。日常生活對我來說,只要有咖啡、音樂、書、電影和愛就足夠了,我享樂主義者的本色不會因為這個世界的虛幻而削減一分——或者,時而地,因為某個毫無驗證意義的謬論而將它們相繼否定,我相信沒有人喜歡干這個。

2007年4月16日星期一

上帝是個宇航員


當飄飄欲仙的高潮遲遲不來的時候,便是時候準備迎接一下突如其來的墜落。God Is An Astronaut這班愛爾蘭佬在《All Is Violent,All Is Bright》的時期已經向我證實原來dark wave也可以玩得那麼流行,那麼后搖滾的。他們甚少給人足夠的心理準備,也許那麼冗長的沉寂連樂手自己也忍受不了——尤其是《Far From Refugee》,也就是今年重量級的新磚,讓人感受到一種由衷的失落。是不是抒情已經不符合當今社會發展的主旋律了?難道這個時代的步伐真的快到連必要的鋪墊都可以省略,我們所需要的就是單刀直入。無論讀者,聽眾還是聽眾,都不再樂于糾纏于暴風雨來臨前夕的暗涌,他們要看到、聽到的就是暴風雨最肆虐的時分。看書要看精簡版的,看電影也巴不得一下子快進到呼天搶地的高潮,那些除卻高潮的片斷對人們來說跟前言沒有甚麼分別,是可以忽略的。Explosions In The Sky的新磚就是一場海嘯,昔日“Your Hand In Mine"的簡單溫暖被驚濤駭浪所代替。Giardini Di Miro沒有了《Rise And Fall Of Academic Drifting》中讓人心潮起伏的美妙的等待,變得咄咄逼人。而Mogwai,傷感的寧靜似乎在《Happy Songs For Happy People》那里便中斷了,幸好有Zidane的致敬專輯及時地彌補這一段空缺。God Is An Astronaut真正的睿智,氣度,技術與從容,也僅僅是《All Is Violent All Is Bright》當中幾個樂章的分量。剩下的呢?是甚麼,相當流暢華麗的歌特式旋律,點到即止,仿佛遵循了某道公式的器樂編排,時間一到就結束,絕對不會出現GY!BE那樣死不斷氣的結局。但是,如此簡潔利落的樂章,卻只會讓人覺得空乏。有些真正美好的情懷隨著高潮的先聲奪人而不斷遞減。
想起《Come On Die Young》就會開始懷念有低潮的時候。那里仿佛有一個無限空廣的地下室,釀造各種各樣的往日情愫,是如此敏感、內斂。即使有噪音,但在我看來噪音所占據的地位遠遠比安靜要無足輕重,Mogwai所要做的事情不過是利用噪音來陪襯寂靜和黑暗,而非讓安靜來顯露噪音的鋒芒。所有的安排都是為了更加漫長的安靜與內省,而不是讓噪音成為主角。而如今一些樂隊的目的,卻是千方百計地籌備一場歡迎憤怒、狂暴情緒的典禮,讓它華麗,濃墨重彩,時間一到就執包袱走人。兩個字,煩躁。一如這個缺乏耐心的時代,即使能夠高潮迭起,也總是欠缺一些可以經受時間考驗的神韻。
當然這僅僅是我的個人見解。

2007年4月15日星期日

yes i'm a long way from home

12天零2個小時之后,我再次坐在Ikea kafe的落地玻璃前面。看著身邊的顧客一批又一批的來,享用瑞典salad、免費咖啡、三文魚冷盤和牛肉丸,有的悠閑地看無趣的雜志,有的用沉默打發時光,但是無論哪一位都不會比我停留更加長的時間。2小時,3小時,或者更多,我都無心計算。等到天邊逐漸被深藍色浸透,咖啡加白糖的味道再也釣不起我更多的話題,用余光掃視四周,終于發現那些人們的來去匆匆,時間一直在我們所在的角落停滯不前。
如果可以把這一天拍成一部電影,相信導演會理所當然地讓那些陌生的背影川流不息地經過,唯獨那些總是把自己當主角的人們坐在一個固定的地方,把那些會變化的風景統統忽略掉。
我猜測去Ikea消磨時間會漸漸演變成我的新的壞習慣。
那是個不同于Jusco或者狀元坊之類的地方,不知道甚麼原因,那里有某種氛圍讓我在走進去的一刻變得六神無主——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擯棄掉一路以來的沉思的狀態,還是用另外一種旁觀者的態度來面對此時此刻的,被另一個奇怪而寧靜的環境所容納的我。有各種各樣的擺設,家具與零件,盡管耳邊音樂一直都是那幾首,人們腳步聲的雜音也從未間斷,但是我無法否定那里還密封著另一種平衡的安靜,仿佛從未歷經外面奢華世界的變遷,一直無欲無求地和那里陳列的所有顏色,呼吸相同的空氣,期許著平凡世界深處最本真的生活片斷。
我總是說很多話。
盡管那里沒有人會聽。
在一起的路上,一起沖過的紅綠燈,一起喝到裝瘋買醉的球場,我們都忘卻了多少,浪費了多少?后悔自己沒有膠卷,來不及記錄那些略帶傷懷的至理名言,也沒有留下一個粗糙的記號,可以代表那些好事多磨的日子里所有的遺憾。
但是,我不是一個擅長懷念的人。
我也忘記了怎麼忘記。我怎麼給予自己一個有頭緒的未來。
我所擁有的,只有一本早已過期的日歷……然而,我能夠做的,仍舊是劃去一個又一個的日期,就像一天天徒勞地殺掉背后的影子,就像我不斷地鼓勵自己的聲音在回響:你總會了解的,這一切的努力,這一切的寒冷,一切的告別,一切的不解,最終會賦予你一個讓你驕傲地揚起眉梢的日子。
請我衷心地信任我。也請你們,毋忘我的堅強與軟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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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仍舊聽Mogwai的《Young Team》和《Rock Action》,10年前的post-rock,正是post-rock尚未“后”得夠資格成為藍本的時代。但是,我還是會感動得不由自主地眼眶一熱。97年出生的小孩們,他們現在10歲了,在這樣的可以將1小時濃縮成1分鐘的光速時代里,他們還能否尋找到屬于他們的,歷久常新的感動。看到我的學生,表妹,還有師弟師妹們,我還是止住了替他們悲哀的欲望。
只因為當我在說悲乎哀哉的時候,也還一時無法記起自己能夠將多少屬于自己的智慧拿出手。

2007年3月29日星期四

wake up in New York

{wake up in New York,put a comb in your hair.}

1,
我不知道当我认为自己不存在的瞬间,那些从我身边经过的人们会用怎么样的眼神审视我。
也许我只是一个暂时性的实体,在这废报纸被狂风吹起的大道中央,身躯缓慢地向下沉没,仿佛一幅被橡皮擦逐渐抹杀的铅笔画。他们走过,被包裹在光鲜的皮肤里面。西装,长裙,皮鞋,口红连同假睫毛,可以在短暂的数分钟里掩饰那不断往外满溢的惋惜,悼念,鄙夷或者麻木。他们将一个代表怜悯的银币放在我的掌心里,我来不及闭合的五指来不及抚摸那上面有划痕的图案。
如果一次告别就是这样庄严。
我看不到任何人的表情,正如他们不会知道我在这永久的沉默中也懂得怎么去回忆。那些事情是永远的往昔,而且这是不会再有所增减的往昔。我躺倒在铺天盖地的往昔里,感觉到波涛汹涌的大地上正在酝酿一股让我消失的旋风。是的,我从来没有到达过海边,不知道风波袭来的前夕世界是多么宁静。但是此时此刻,我清晰的听到了寂静。从四面八方涌来,好像一种会凝固的液体,在逐厘米逐厘米地灌满我,密封我,这个曾经柔软得毫无反抗能力的世界现在成为一块化石,中间是我的形状。
也许他们说得对,我死了。
成千上万的杂音穿过我发际。这个淡蓝的星球继续运行,一如这个被灰霾葬送的凌晨那样哑口无言。只有在我的上方,时间仍旧有意义;在我无限幽暗的深处,时间,连同宇宙,如同一本从最后一页开始往前翻的书本,发出空寂的哗哗声。
我旅行在这陌生的淡蓝色的回声中。

2,
他的照片是他自己的航路。他的照片中有一段距离,指点着他用什么步伐来与真实的世界擦肩而过。这使他总是有所保留地,站在世界背后。
他用灵魂深处闪亮的余烬拍摄。动力与静态,宏大与微小,死亡与生存,成为胶片上一组无可篡改的命运的数字。如同漫天星芒陨落。明暗飘忽间,有许许多多失去的片断,代表这个城市中每一段短暂的空缺。他来回于沉默严肃的高楼之间,追踪太阳的位移与人间的真实,在无数相同的时间经过那条总是让生活横冲直撞的大道,期待一场洪水将自己与自己的武器淹没。那是他的相机,前苏联莱卡。他用瞬疾的反应为镜头上膛,那里有子弹,击破生存者的智慧上方泛着油污的虚构。
即使他从来不认为现实就是真切的。相反,在虚幻的存在的一方,有他苦苦追寻的存在感。
那是一种连自身也无法提供给自己的感觉。
纽约在更新自己,每一天,黄昏与深夜聒噪在帝国大厦的平分线上。垂直的界限,一个巨大的几何体被切割,成为他眼里支离破碎的幻象。他见过无数次破晓,无数次风暴,在这个地球上别的角落。但是,纽约使他感觉到自身的重量得到了某种肯定,正在缓慢地成形,如同河流塑造地表形态一般的道理。
那张照片成为一句梦呓。长久地掠过他枕边的天际,在寂寞难耐的灿烂繁华中始料不及地爆发——他在自己对自己的抚慰中,完成一个延绵无边的黑暗的周期。那是一个人的龌龊,也是一个人的记忆——很多时候,记忆总是毫无由来,毫无根据的。
但是它存在。
那张照片上她倒在大道上。在某个微微泛着蓝色的凌晨,她彷如一根安静燃烧的蜡烛,忽然被一股强风吹灭。路上有稀疏的脚步声,寂寥的回声在仅仅剩下一线宽的天空中漂流。华尔街的证券交易所前面,她成为一座永恒的雕像。金色的头发如同一首歌。
路过的人们被虚化,成为一缕匆匆而过的阴影。稍长的曝光,重拾一个图像因为瞬时性而拥有的永恒,他呆立在她身旁。忽然想到了一些什么。仅仅是一次坠落,打破了他心中的平衡。
有人给予她的掌心一枚银币,那是他萌动的追忆——在他碰到她手心的一刹那,这个城市的虚构性又加重了一分。
他以一个沉思者的姿态,长久地凝视她凌乱的发际。

3,
我在路上感到轻微的摇撼,是地表缓慢的张裂吗?
我始终不信任自己,于是我寻找那些有颜色的菱形药丸,让它们带我离开那一段段毫无意义的时间的空缺。
那是一种错位的关系。我们曾经住在一起,分享相同的浴室,相同的起居室,相同的楼道与门廊,相同的电视机与杂物柜,相同的音乐和相同的时差。而唯一不能共享的,是我们之间无法协调的方向。
他在门缝做了标记,记录每一次寻觅游戏的始末;他在指缝写下日期,那是他每一次往返的时辰。他的世界藏匿在莱卡相机的每一个零件中,那是一个无法被其他任何人逾越的边境。那里面有微乎其微的召唤,来自任何一个遥远的剧院,任何一场没有意义的游行,能把他带领到任何一个有朦胧意义的角落。
当我走进房间的时候他的气息已经随着他的步伐消退。
当我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在组合音响中播放一张唱片,Depeche Mode在1989年发行的《The Mind Is A Terrible Thing To Taste》。我永远在第一首曲子的二分之一处,看到音符从近而远地变成透明,声响在我离开的方向消失,我从来无法完整的将这首曲子听完。遗留下来的,电吉他的泛音与合成器的摩擦,宣告新一轮的属于24小时的循环正式开始。
我在这里参与无数人的生命。当天的报纸总是卖得很好,转角处的咖啡厅和药店几乎在相同的时间敞开店门。我和那些人们没有什么不同,穿着一样的金属的皮肤,听着自己骨头之间螺丝的转动声音,推过无数次转动门,进出过无数次电梯,在无数次升与降的重复中掩上稍微耳鸣的右耳。
而他,第一次遇上我的时候,药店没有开。
我知道他的去向不是生命中来来回回的冲突与繁忙。这里,从公寓开始延伸的淡蓝的烦嚣,没有他可以仔细聆听的音乐,没有摇滚乐或者一触即发的短暂的美好。我们拥有在这里幸存的一切,一个可以容纳我们的地方,一个可以让我们成为仅仅是自己的地方,但是他在界线的对岸,摩挲着警觉的焦距与快门,往往忘记了自己所必须支配的生活。
我看着他在我醒来的时候刚刚沉睡,在我疲惫的时刻焕发神采。而后,我想起了,Depeche Mode。那么,在一个人即将陷入漫长的睡眠的时刻,是否要认真地听一遍那首总是在一半的地方淡去的歌曲。

4,
他可以带走的是她的所有。
药店门口,晚上的大道有稍纵即逝的流光,那是所有霓虹灯与车辆的总和。红色早已成为妓女唇上廉价的欲望,而黑色是她们即将前往的地方,那些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她在红与黑的掩护中,无望地寻觅一种可以让人变得平和镇定的药。
药有那么多。耳鸣的时候,有圆形的小药丸将余下的噪音吸收;困乏的时候有透明的液体在血液中长出藤蔓,将即将向上喷涌的疲倦绞死;胃痛的时候,有椭圆形的止痛药,使人在片刻的解脱中忘却药效退却之后加倍的痛苦。而迷幻药,是她的安慰剂,她将LSD放在他不知道的地方。
非如此不可。她觉得自己是城市中一个空隙。有难以言喻的疾风穿越她,透过她,到达宇宙中另一个同样普通的药店。她在这里拣起一颗让她占有爱的药丸,有蕾丝花边的黑色药丸。她将它含在口中,在他缺席的场合幻想药丸的边缘有一堵玻璃围墙。她是鱼,在围墙中游弋,环绕她的是浅蓝色的愉悦,明明知道那些快乐像水,潮汐过后荒芜的河床继续峥嵘着。
他其实也在听别的音乐。在她离开公寓的四十分钟之后,会放进一张唱片,Craig Armstrong的《As If To Nothing》。当中,第二首Wake Up In New York,他可以用最大的音量来播放。因为,那本来就是宁静得很的场景,叫他想起在伦敦的日子里,路过郊野,在那里无论多么狂暴的噪音都无法打碎那严密的沉静。
他想到的是带她走。
去一个如此动荡不安的世界,那里有生存能够拥有的最大限度的尊严,有他认为完美无缺的追寻和憧憬。他将火把插在自己心脏中央,用那些热切的氛围包围这个劳碌的都市。他将她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身一人挖掘所有深藏不露的鲜活的痛苦,在咖啡因已经无法支撑她那缕渺茫的信念的时候,他被埋葬在漫天飞舞的可能性里。

5,
我常常想起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日子。
是一个没有音乐的夜晚。一个没有路灯光芒的春季。他用那双装嵌过无数胶卷的手,带我穿过大大小小的时钟和招牌,来到一个可以听到生命交流的地方。如同一根试管的内部,光滑,安静。
我在这所有的影像中徘徊不已。每一个早晨,我起来的时候已经有几近透明的蓝,穿透这里每一片玻璃。我可以拧开水龙头,冲洗自己脸上还没有褪尽的妆容。我可以弯腰,往阳台以外的街道投去一个深呼吸,然后重返这里的威严,这里不容扰乱的氛围。我听到过他在我背后按动快门,然后他将我的阴影留在银盐中。
“如此,这是你,清晨的时分往往很美。”
我有这一张沐浴在淡蓝中的宝丽来照片。它的确很美,因为里面拍摄进一句事关重大的话。我从这里听到水滴的声音,从里面听到窗外群鸟飞过的扑簌声。那使我成为了自己——自己能够看到的,孑然一声又干净利落的自己。
直到我坠落在大道中央。那一天,华尔街证券交易所会继续繁忙下去,而他所需要的仅仅是一杯咖啡。一打胶卷。一声问候。我相信我在这里的期限已经到了,就在今天,预感萦绕着我,阻止我成为这千万张脸孔中的一张,那些模糊的脸孔是药丸,使我从漫长的幽暗中解脱。
当我说不出再见的时候,再一次被对焦。然而,此时此刻,我所介意的仅仅是他人的存在。他们在这关头,承认我的消逝。所有声音终有停止的一天,他是否会及时地把我摄进记忆的相框中。
再见纽约。

2007年2月22日星期四

所謂獨立女生

她們從80年代走來,必須等到21世紀再嬉戲

就像許多女生——操著不同的語言,剪整齊的童花頭或者有劉海的長頭髪,以indie自居。她們用indie標榜自己和自己的生活,共同沉醉LOMO,共同崇拜陳綺貞林一峰,共同在自己的網絡空間中鏈上人山人海和89268,共同書寫帶有大量句號的安妮寶貝式文字。
她們的潮流就是非主流,即使在許多人耳中陳綺貞的音樂不過是有吉他的K歌,即使在許多人眼里那些筆記本上的涂鴉連個P也不是。她們照樣追捧著從雜志傳媒上復制下來的快樂,以為那是這個數字亂世中最體面最精彩的生活。帆布鞋,Polaroid,網絡雜志,清新民謠和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悲傷,不過是笑話——你所堅持的態度,與其他人所堅持的并沒有甚麼不同。即使你堅持你從一把吉他中聽到這個世界的龐大與復雜,從一張照片中看到所謂自我主張,事實上你甚麼感覺也沒有。因為那不是你自己的路,那是某些人的路,你不適合走這條路。
沒有所謂的獨立女生會沉醉于搖滾了。弱智的indie pop成為她們生活的背景音樂,因為她們所需要的就是簡單。世態炎涼,人心復雜,不愿長大的情意結,使她們選擇用比較另類的方式來逃避。世外桃源沒有亂倫于毒品,所有有關成人世界的復雜都可以用一個清淡的和弦化解,為何不向往?當你們所喜愛的創作歌手來到你們的城市,你們向最無知的追星族一樣蜂擁而上。出于甚麼樣的動機,不言而喻。
所謂生活態度不過是一個幌子,她們明白自己可以做的事情就是用新鮮時髦的概念來欺騙自己。沒有真誠的追求,沒有經過一番思辨,但凡是媒體拿得出手的,都照單全收。媒體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蠱惑人心的職業了。她們的所謂與眾不同,你在大街上實在看不出來,起碼還有網絡這個地方讓她們發泄——為了凸顯自我,快來開一個indie pop+視覺系的blog吧,里面有甚麼東西,你們不會理解。

2007年2月7日星期三

暴殄天物

“暴殄天物”是一個大詞,一聽到該詞的發音,感覺有如波濤洶涌,氣概如山倒,眼前會出現千軍萬馬沖入學校飯堂打菜、打完菜之后又馬上千軍萬馬地沖到潲水桶旁邊同時大倒特倒的情況,簡直是世紀末的人性大崩壞。
去完北京路一超級不抵食的壽司店回來,感覺肚子沒有怎麼被填充。但是當時面對一條回轉帶的三文魚鰻魚三文魚鰻魚三文魚鰻魚三文魚鰻魚三文魚鰻魚壽司,我又冷汗連連——前些日子在一個餐廳吃了55元自助餐,菜單上幾乎就是這兩種魚。真叫人懷疑除了這兩種魚以外的其他魚是否都滅絕了!!
在一輛很明顯地載滿了饑腸轆轆的乘客的243路車上,我們童言無忌地發表了一番關于心目中的“暴殄天物”的印象。我想像有這麼一個白癡,到吉之島買了很貴的一塊Norwegian三文魚之后居然拿回家清蒸,對,就是放上蔥花和姜絲,李錦記蒸魚豉油那種,蒸熟之后用筷子一夾,說:“挖,“淋”成甘樣!?”再吃,又說:“連非洲鯽都好吃過佢,都唔知道點解賣甘貴,揾笨嘅!”
……
然后又憑空想像了那些傻瓜們:在貴價壽司店狂吃中華海藻(說白了,是海帶)沙律的,買回北極貝拿回家油炸下酒的,誤以為三文魚骨腩是貓魚的,還有那些附庸風雅地以為康師傅鮑魚龍蝦面真的用鮑魚龍蝦做的,用魚子醬當辣椒醬涂在蘿卜牛腩上面的,用微波爐“叮”熱壽司才放心吃的……簡直是崩潰到死去活來了……
如果有人編寫一套飲食版的Lonely Planets,我相信……起碼地……暴殄天物的人會少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