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5日星期六

長假盡頭,一片滿是星星的夜空。




photograph by Henri Cartier-Bresson


2007年5月2日到5月4日。重新返回舊世界的一隅。而新世界還沒有來得及重建。在奇跡一樣復蘇的記憶中,自然而然地緬懷一些甚麼。具體是甚麼,我無法將它描畫——或許,一道掠過的陰影,一陣傍晚的細雨,一間鬧市中心的傷心咖啡館,一雙被遺棄在馬路旁的紅色高跟鞋,她臉上的傷痕與血跡,遲來的一個回頭以及Mono永遠深沉悲壯的吉他riff。

第一天在越秀那座山,看各種人,各種太陽傘與口音,慢慢地感到這城不再屬于自己,溫暖的回憶失落在難以辨認的每張臉孔里,我失去了好好地回望一把的雄心壯志。

第二天在崗頂與第一印象,依舊是與各種人的精神交通,叫人無從看透的小圈子心態與精神家園的陷落。一張10元的后搖滾《The Big Dig》by英國too pure旗下短命蚊型樂隊Billy Mahonie,讓人覺得由衷的遺憾,居然有將后搖如此肢解的團體,后搖滾的精髓在這1999年完工的30多分鐘里蕩然無存,相反的是一些精華片斷像強迫人看一個老好人被凌遲,還沒有進入光芒四射的生命好時光就匆匆收場,剩下的都是可有可無的一堆雞肋……也罷,誰讓我買東西操之過急,或者是獨立廠牌的爛情結在作怪。

第三天與第四天,沒有任何差別的總共48個小時。我感到無處為家。

現在我又重新坐在這里,準備進入下一個舊世界的循環。毫無頭緒的忙碌,茍且的快樂,常常發作的反叛心態與末日情懷,讓我氣餒之后又回復無望中的希冀。我重新審視Godspeed You!Black Emperor,他們給予人某種啟示,那便是破壞與重建,衰敗與興盛之間的相輔相成。沒有戰爭就沒有和平,沒有犧牲就沒有重生,沒有淬火浴血的奮斗就沒有太平盛世的奢糜,而哀慟的哭泣也不過是一段偉大漫長的心路歷程之前充足的鋪墊。第一次覺得他們很憤青,雖然并非玩世不恭而且心有所待,無法做到Sigur Ros那樣超凡脫俗(事實是,他們也開始過上地球人的生活了),但是濃濃的黑色世紀末情懷、波濤洶涌的鋪張的憤怒與哀愁,足以讓人頂禮膜拜直到唱片放完之后的1小時零12分。為甚麼我們不能成為這生活的革命者?一方面我們承認自己的無能,讓意志逐日消沉,激情土崩瓦解;一方面又懷抱著某種遙遠的信仰,認定自己的幸福在那里……究竟,生活應該如何進行,我們活著為了甚麼,僅僅是為了抵達終點時完滿的快感嗎?

我的想法往往有很多。而現在,應景的想法是,終于有一個目標讓我完成,那麼我要竭盡全力,因為之前有太多半途而廢的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是我們的錯而不是生活本身的錯,我們沒有預見性與堅定的意志,一切苦惱的起源要麼是隨波逐流要麼就是不現實的目標,常常讓人體驗到落差。

現在,我的目標是:在一個陰雨天的傍晚,等到這鬧市燈火璀璨,在某個咖啡館當一次顧客,聽L'altra那首唯美浪漫傷感溫暖到骨子里去的"Rooms Become Thick",然后等待一些事情的發生——如果說,“不會發生”本來也是事件的結果,那麼我想,100次也好,1000次也好,苦等,總會等來結果……

3 則留言:

匿名 說...

在GD见到的你远不像这里写下的黑白文字那样毫无光泽,在DK群里你又是另一付模样,总被你身上的那股味儿蒙骗。2B偽文藝青年。。。

die Monate 說...

被您這麼褒揚,還真受不起哪。

匿名 說...

我当归了!!小老老!!
DAN.H